第二十九章 虚晃一招
区防疫指挥部会议室内，众人坐在那里。
区长环视众人：不法分子炒作熔喷布，有的价格已经达到五十万一吨，严重干扰了口罩生产，对抗击疫情产生了严重的不利影响。从即日起，几个部门联合行动，严厉打击这种不法行动。情节严重者，必须绳之以法！
易开来手机微信声音，看手机，脸上露出焦虑的表情……
利民餐馆门口，易南山背着手站在那里，程建强无精打采的走来。
易南山：强子，无精打采的样，像个年轻人？是不是犯错误了？年轻人犯错误不怕，就怕错了不改。
程建强：易大爷，我就一农民工，犯错也是芝麻粒大……
易南山：农民工咋了？当年我还是要饭出来的，后来不也成了**？
孙如松和林大爷走了出来……
孙如松：是不是和刘大茂那事儿？强子，他那人多少心眼儿？我看，别上当。
易南山：啥事儿？
孙如松：口罩厂那事儿。昨天我碰到刘大茂，他说要把口罩厂的股份转让给强子。强子呢，就答应了。
易南山：疫情还没过去，口罩挣钱，他刘大茂咋不干了？
林大爷：电视上说，现在许多企业都已经生产口罩，咱们的医护用品已经能够基本满足。再说，国家有明文规定，不允许高价销售。所以，钱挣得少了，他自然不干。
易南山：钱再少也比存银行合算。老林，你是事业单位退休，手里应该有几个钱吧？咱们合伙把这股份买过来，挣钱不说，给国家解决了困难，还帮了强子。
林大爷：我没钱。我那钱还得给闺女留着结婚呢。
林大爷和孙如松离开……
易南山不满的表情：瞧你俩，把钱攥在手里比老婆还亲……
社区办公室，文春颖、易开来、社区主任。
易开来：刚刚我去了口罩厂，资金问题我正想办法替他们解决，银行今天下午过去考察。至于强子和刘大茂的事情，我看还是别让强子掺和。做生意，外行不懂弄不好就会赔钱。
社区主任：有王厂长在那儿负责生产，资金有了还能赔钱？再说，银行贷款也不是马上下来。
易开来：为了支持抗击疫情，银行也会特事特办。再说，这可不是一笔小钱，强子上哪儿去筹集？
文春颖：可不是？那头倔驴，说啥也不听。
易开来呵呵一笑：他呀，那是和刘大茂顶了牛角尖，面子上下不来。不管他，到时候就会知难而退。对了，大茂呢？我找他谈谈。做人不能只看到钱，还要看到社会效益。
文春颖：好几天见不到人了。别是在外面干坏事儿，让公安给抓了。
易开来：我这老同学，虽说有点自私，可是，也正在改好嘛。前段时间，为灾区支援口罩，还是……
门开，马丽丽跑了进来……
马丽丽：市——市场监管局来咱们小区，说菜店天价销售蔬菜，正在准备处罚呢。
社区主任吃惊的表情：哦？
易开来：咱们去看看……
社区菜店内，市场监管局干部站在菜店老板面前。
市场监管局干部：我们接到举报，你高价销售蔬菜，扰乱市场秩序。
菜店老板冤枉的表情：同志，您问问周围的居民，我啥时候多收过别人一分钱了？我是比社区给居民供应的菜贵一点，可是我进货渠道也高啊。我给您拿发票……
文春颖、易开来、社区主任走了进来。
市场监管局干部把发票递给易开来：易科长，你看，菜上贴的价格标签，已经大大高于销售价格。
易开来：你在社区销售蔬菜已经几年，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？
社区主任：王老三，你的菜店从今天开始，关门整顿。
菜店老板着急的表情：主任，我实在是冤枉……
市场监管局干部准备开罚单……
文春颖：等等。
众人看向文春颖……
文春颖指着白菜上的价格单：你们看，这一棵白菜也就十来斤，咋还变成二十三斤？这样一来，价格不就上去了？
市场监管局干部奇怪的表情：咋还这样？王老板，是不是你贴错了标签？
菜店老板：对，对，应该是我马虎。
文春颖：不会吧。你看，好几颗白菜上面都出现这样的问题，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？
众人吃惊的表情……
菜店老板恨恨的表情：我从不招惹人，咋还有这样的混蛋？
易开来：店里有没有监控？
菜店老板摇头：我就这一小门头，平时买菜的也都是熟人，哪儿用得着摄像头。
易开来看向市场监管局干部：举报电话是多少？查一下机主是谁……
刘大茂家，刘大茂吃着瓜子坐在桌边，一副得意的表情。刘大茂媳妇和母亲坐在一边。
刘大茂：妈，我说给您老人家报仇，没错吧？你看楼下菜店的王老三，现在正在哭呢。
刘大茂媳妇：你打他了？
刘大茂：他那身段，我——我能打得过？不把我打哭就不错。
刘大茂媳妇：他那咋还哭了？
刘大茂指指脑袋：智慧，明白吗？里面不能只装着麻汁。
刘大茂母亲：还是我儿子。哼，他王老三惹我？
刘大茂电话响，接电话。
刘大茂：喂，马总。哟，您说的熔喷布，没问题。最多三两天——好，您放心。——市场监管局问你举报电话，您咋说的？——对，就说去的人多，也不知道是谁。——诶哟，我能是斤斤计较的人？就一小事儿，那人得罪我妈。——好，过后请你吃饭。
刘大茂放下电话……
刘大茂媳妇好奇的表情：大茂，说说你是怎么收拾王老三的。
刘大茂母亲瞅了儿媳一眼：还没听明白？大茂举报了他……
刘大茂拿起电话：喂，老王，我都撤股了，钱呢？——别等几天，我急着用。——宽限，谁宽限我？要是耽误了我的大生意，咱哥俩你可别说我不讲情义。
刘大茂放下电话，哼了一声。
刘大茂媳妇：大茂，这事儿可别让程建强和文春颖知道，那俩人对你不怀好意……
刘大茂：就他们？
刘大茂拿起电话：喂，程建强，你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。这已经两天了，我想把股份转给你，钱呢？
……
易南山家里，易南山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。
老伴儿看了易南山一眼：找啥呀？不收拾家里，添乱倒是不少。
易南山：咱家那存折呢？
老伴儿：找它干啥？
易南山：刘大茂那口罩厂要转让股份，程建强呢，没钱。我琢磨着，这东西是紧俏货，能挣钱。
老伴儿：老易啊，咱俩退休工资够花，儿子也孝顺，你要是做生意赔了，后半辈子咋有脸见人？
易南山嘿嘿一笑：咱儿子负责这事儿，能赔？
老伴儿：你呀，越老越钻钱眼里。刘大茂是谁？他想坑程建强，你不帮着强子，还想往里面掺和。想一想，人家那孩子对咱多好？菜，送到门口。矿泉水，扛到家里……
易南山：这我还不知道？你把存折给我，我就算是借给程建强，他给我块利息……
老伴儿：你还想放高利贷？
易南山：你——你懂啥？法律，明白吗？法律规定，不允许超过法定利率的三倍，这就不算是高利贷。
老伴儿：就你懂？！我这就告诉儿子，看你咋办。
易南山生气的表情：我是他爹还是他是我爹？我不管他，老了还让他管我？
……
社区办公室，程建强、文春颖、刘大茂。
程建强把卡往桌上一放：刘大茂，快写股份转让书，咱们到工商局办手续。
文春颖吃惊的看着程建强：你从哪儿来的这些钱？
刘大茂：不会是偷的吧？
程建强：刘大茂，我程建强绝不会做哪些偷鸡摸狗的事情！
门开，易开来走了进来。
易开来：慢！
大家看向易开来……
易开来：强子，这卡是不是我爸给你的？
程建强略显尴尬的点点头……
易开来：这里面没有一分钱。
程建强吃惊的表情：不会吧。我给易大爷打借条的时候，他说里面有钱。
易开来：原来是有钱，可是，我已经通过网上银行给他转出来了。
程建强：为什么转出来？
易开来把借条放到程建强面前：我是国家干部，家属不允许参与经营活动。另外，涉及到我的管辖范围，更不该以权谋利。
程建强：我借的钱，怎么会影响到你？
易开来：那也不行。这件事情到此为止。口罩厂那边银行贷款已经下来了，刘大茂的钱很快给他打上。
程建强沮丧的坐在那里……
刘大茂得意的表情：强子，没那金刚钻，别揽瓷器活。对不起，我回家在电脑上查查帐。
刘大茂离开……
易开来电话响，接电话。
易开来：王厂长，——哦，我知道，绝不会让你们停产……
易南山家里，易南山坐在饭桌旁，老伴端着菜过来，又给他放到面前一瓶酒。
易南山把脸转向别处，一副生气的样子……
老伴儿：干啥呢？吃饭。
易南山：不吃！
老伴儿：还真生气了？我和儿子还不是为了你好？
易南山：为了我好就不能不让我挣钱。
老伴儿笑：你呀，咱又不缺钱。儿子怕你生气，还特意拿了两瓶酒回来。越老越孩子气了，快喝两口。
易南山：我有钱自己买酒，用着他孝顺？告诉他，留着清明给我上坟的时候用吧。
易南山站起身，一摔门走了出去。老伴儿生气地坐在那里……
